猴子小说网提供雪鹰最新章节无错未删节版
猴子小说网
猴子小说网 校园小说 网游小说 武侠小说 推理小说 总裁小说 都市小说 竞技小说 重生小说 军事小说 综合其它 科幻小说 历史小说
小说排行榜 短篇文学 架空小说 玄幻小说 耽美小说 同人小说 官场小说 仙侠小说 穿越小说 灵异小说 乡村小说 经典名著 言情小说
免费的小说 慾火高升 女友纪实 恋颜美慾 肥熟岳母 痴汉客运 催眠老师 蚀骨销魂 夏日浪漫 小街舂色 爱的经历 热门小说 完结小说
猴子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雪鹰  作者:司马紫烟 书号:41538  时间:2017/9/20  字数:15274 
上一章   第 七 章    下一章 ( → )
鲜血开始由穿透的手掌心滴下来,痛的他几乎要跳起来,而胡老大跟小马两个人也是一样,他们的了一发,这时也拿不住了,掉在地上,手背同样的钉着一支短箭。

  三个人都中了同样的暗器一支黑色的、铁制的短箭,箭尾上夹了两片-黄的羽翎,那是雕羽。

  雕是产于沙漠上的一种凶禽,此老鹰要大好几倍,而厉害也超过几倍,它的利爪可以抓碎一个人的头颅,它的尖喙可以啄穿牛腹,而它双翅的力量,可以带着一头羊飞上天空。

  孙小琴回头时,一切都已发生了,看了三个人手上的箭,她直觉的望向了夏志昌,但夏志昌的手只是摸向前,指间夹了两把柳叶飞刀。

  孙小琴记起夏志昌是用飞刀的,不是用袖箭,那三支小箭自然不是他发出的,那么是谁呢?

  她没有费心去找,夏志昌已经告诉了她答案。

  他含笑放下了手中的飞刀,一弯单掌,像是喇嘛们那样地行了一个问讯礼道:“好手法,又快又准!”

  他是对着门口说话的,自然发箭的那个人是从门口进来的了。

  孙小琴先前一瞥,只知道是个维吾尔人,现在再度打量,才发觉那是先前在街上对他们特别注意,发出冷笑的年轻人。

  个子很高,身体很壮,宽上额,脸有点扁,鼻梁却很高,深凹的眼眶中,一对微蓝的眼珠闪闪的发光,以维吾尔人的标准,那是个典型的美男子。

  他冷漠的注视着整个堂屋,神情倨傲得像是君主在检阅他的臣民。

  孙小琴知道他是发箭的人,点头笑了笑:“谢谢!”

  那倨傲的年轻人却冷冷的,用着生硬汉语道:“把收起来。我最讨厌用的人,如果不因为你是女人,我就给你手上也来一箭!”

  这人说话太不客气了,孙小琴几乎要给他一,但是她毕竟不是很泼辣的女孩子,对方还帮过她的忙,因此她终于收起了

  那青年跨进几步,朝着三个捧着手的汉子盯了一眼,沉声道:“滚!如果我还在青海看见你们,我就在你们的喉咙里钉上一箭!”

  胡老大努力的抬起了头。正视着那人的眼光:“朋友!好本事,留下个万儿来,我们好后讨教!”

  青年冷冷的道:“可以!我叫哈吉泰!”

  吴长胜轻吁了一声:“原来是天山雕王子殿下!”

  天山雕三个字使得每个人都为之一震,他是回疆的一个部族的少主,也是回疆的第一勇士。

  有关他的传说很多,像他在竞技大会上勇夺了三年的竞技冠军。他曾徒手搏杀了一头野熊,双手分开了决斗中的野牛,飞身追上了急奔中的快马…

  他也在擂台上打倒了俄国的大力士,最神奇的就是他的小箭,可近可远,百发百中,可以贯穿十几丈外的牛眼,也能下两丈外飞着的苍蝇,小箭是装在他的衣袖中,用一具特制的小弩弓,但究竟是怎么样的弩弓,却没人见过,只见他一抬手,对方就倒了下来。

  有人见到他的仇家买了十名手,在一间酒楼围住了他,结果他安然全身而退,十名手却全留下了,每人咽喉上钉了一支小箭。

  那十个人有的正要拔,有的已拔在手,却没有人能发出一、可见他发箭的速度,已到了惊人的程度,近乎是神话了。

  但是由他刚才对付三个手的手法来看,那不算是渲染过甚,因为没有一个人看得清楚他是何时发箭的。

  吴长胜叫出了他的来历,三个手的脸色都变了。哈吉泰的父亲死于手的暗杀,所以他最痛恨用的人,不管是谁,只要有人在他面前拔,他一定奉上一支箭,中箭的位置,却要看对方与他的关系。

  无缘无故,他不杀人,但有了杀人的原因,他杀起人来绝不犹豫,一眨眼间,也能杀十来个。

  遇上这么一位煞星,胡老大等人只好认栽了。

  哈吉泰冷冷的道:“我再说第二遍,滚!滚得远远的,今天晚上,我不想再在这集上看到你们!”

  天山雕叫人滚,通常只有两遍,到了第三遍,对方就不必滚了,那一定是由人抬着出去埋了。

  所以胡老大听说是第二遍的时候,飞快的拉了小马出门而去,秦明也跟在后面,急如丧家之犬,他们知道天山雕的忌讳,扔下了,没带着一起走。

  哈吉泰笑了一笑,朝开店的老谢道:“吵了你的生意了,那三个人走了,可能也没有付银子吧!”

  老谢连忙道:“没关系!没关系!”

  哈吉泰道:“不过他们留下了三把,都很值钱,你把卖了,足够抵偿损失了,只要记得一件事,不准卖给我们维吾尔人,也不准卖给手。”

  老谢只有连连称是。

  哈吉泰笑着走向夏志昌道:“你叫夏志昌?”

  夏志昌点点头,对方能叫出他的名字,他并不惊讶,哈吉泰似乎很欣赏他的沉稳,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晓得你的名字吗?”

  夏志吕道:“大概早就有人告诉你了,所以你在街上就已经注意我了。”

  哈吉泰点点头道:“不错,告诉我的人,是一些想要杀死你的人,他们杀不了,就把生意转给我了。”

  吴长胜道:“殿下,你不像是为银子杀人的杀手。”

  哈吉泰一笑道:“我的确不是,但为了很多的银子,我也会考虑杀人的,听说杀死你可以得到很多银子。”

  夏志昌道:“是不少,刚才那三个人说有十万两呢!”

  哈吉泰道:“我听到的没有这么多,只有五万两,大概是告诉我的人想赚下一半,不过这没有关系,我对十万两的兴趣更大,更加坚定杀你的决心了。”

  夏志昌居然还能笑,他笑道:“很好!你什么时候下手呢?能不能告诉我一声?”

  哈吉泰一笑道:“当然,我一定会的,我一定要告诉你明白,等你把身后的事待清楚,然后才下手。”

  夏志昌道:“那就好,我希望能等我到了西宁之后,见到我的叔叔,问明我的身世后你再杀我,否则我这么糊里糊涂的死了,实在很不甘心。”

  哈吉泰想了一下道:“可以,因为要拿了你的头,到西宁去才能换银子,我不想带了一颗死人脑袋走!”

  夏志昌一笑道:“那就寄放在我的颈子上好了,至少不会发臭,不会烂掉。”

  哈吉泰道:“第二点,我也想弄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肯出那么多的银子买你的脑袋,你的命为什么值银子。”

  夏志昌笑道:“不错!我也很想明白,不过你可以放心,你一定会收到这笔银子的,即使到了西宁,你发觉我的命不可能值那么多的银子时,我自己也会给你的。”

  “你会给银子?”

  “是的!我有珠宝,我自己不知道值多少银子,但是别人估计过,说可以值好几十万呢!”

  他又取出那个珠宝袋子,倒在桌子上,亮晶晶的珠子滚,但是哈吉泰却不感兴趣道:“收起来吧,我不是盗贼,我只赚正当的银子。”

  夏志昌道:“哈吉泰,杀人的代价可不正当!”

  哈吉泰一笑道:“这是那个主使者的问题了,我想他肯出十万两银子,公开买动杀手来取你的性命,一定是有他的理由了,我只是赚那笔银子,不必去管理由,因为要你命的人不是我而是他,假如那理由错了,那是他的错,也不是我的错。”

  这实在是狗不通的理由,但夏志昌居然接受了,笑笑道:“说得好,哈吉泰,如果我发现那个人杀我的理由不够充分时,我会去找他算帐的,只不过那个时候,你已经下手了是不是?”

  “是的!这是很遗憾的事,我可不能等你们慢慢去弄清了谁是谁非再下手,我需要银子!”

  “你是全族的勇士,无论走到那里,都可以受到族人的,享受最尊敬的待遇,你怎么会需要银子呢?”

  哈吉泰道:“但是我自己的那一族,族人都要靠我来养活,他们成天跟着我练武功,没有时间去放牧了,他们都是战士,战死了,他们的家人就是战属,不必工作而享受最好的待遇,我这一族的战属特别多,所以我要养活他们。”

  夏志昌道:“那么你可以再赚一笔银子,如果那个人杀死我的理由不够充分,你能否在杀死我之后,再去杀了他,我也给你十万两的报酬。”

  哈吉泰想了一下道:“这似乎也很公平。”

  夏志昌想想又道:“我也学过几年武功,不能束手听任你杀,我也要动手反击的。”

  哈吉泰大笑道:“那当然,我从来不杀没有抵抗能力的人,我会给你一个公平的决斗机会。”

  “也有可能你会被我杀死!”

  哈吉泰顿了一顿才道:“不错!有可能,不过那可能很少,刚才在动手时,你也准备拔刀了,可是你的手指才夹住刀柄,我的箭已经出手了。”

  夏志昌一笑道:“是吗?你看清楚了吗?”

  “当然看清楚了,我一直注意你。”

  夏志昌笑笑道:“那恐怕你没有看清楚,你在看见我的时候,我不是要拔刀,而是把刀放回去,我发觉你已经出手,而且也没有杀人的意思,所以我把刀收了回去,你如果不信,可以看看我这几把刀的排列。”

  他指指前那一排飞刀的皮带,哈吉泰的脸色变了,这条皮带上扫着十八柄飞刀,但是有四支的刀尖排列与其余的是相反的方向。

  这是一种很精细的薄刀,没有刀衣,刀柄很薄,以便于夹在指间发出去。因为没有刀衣取准,掷出时要使刀恰好及于目标就需要一番功夫了,而且为了风速及掷出时的劲道加强,刀也有讲究。

  如果是右手掷刀,刀柄的方向应该在左边,以使夹住了刀柄后,利用手腕反摔的力量,将刀子以最快的速度掷出。

  哈吉泰是个行家,一看夏志昌的短刀排列就明白对方并没有吹牛,这四柄刀已经拔出来过,然后又了回去,拔出时是反手的方向,回时恰好无法按照原来的方向了,那必须用左手一支支的回去,才能恰到好处的将刀身进紧合的窄皮套中。

  套子是牛皮做,那隙仅可容一柄刀身挤入,这样才能把刀子牢牢的扣住。

  现在这四柄刀以相反的方向排列,说明了一件事夏志昌是一名高手,只有高手才能在不为人知的情形下拔刀,再回去,方向虽相反,但是把四支刀同时回去,却是绝顶高手才能做到的事。

  这个动作看似简单,留心一想,才知道其中的功夫要多深的火候,这可以用一个小小的比喻来说明。

  在泥上,量好适当的距离,上四筷子,然后使这四筷子夹在一只手的指中,再用一只手,同时拔起这四筷子,那是人人都会的事。

  可是要把拔起的筷子,再回原来的中,那就必须一支支比好了,再用力挥下才行,想以极快的手法,信手一,能有一支对准了都是碰巧,把四支一起回去,那几乎是绝无可能的事。

  挥筷子,还可以用眼睛看看,藉着视力的帮助,但是把手指夹着的四支刀子,要挥回前的皮带上,完全不用低头,全凭手臂的感觉测定距离。

  那除了功夫深之外,还得加上很高的天分,普通人穷其一生的时间与精力来练习,都不见得能做到。

  这种情况也必须要一个真正的行家才能领会的,而哈吉泰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行家。

  因此,夏志昌的话在别人心中,并没有多少作用,甚至于还未能领会,但是对于哈吉泰,却是一个极大的震,愕然良久,才一收傲态道:“好!好手法!”

  夏志昌一笑道:“彼此!彼此,你的袖箭功夫也不错,抬手间连伤三个人,而且都中在手背上,这份功力也颇令人钦佩了,只是比我的飞刀还差了一截火候,你承不承认?”

  哈吉泰无法不承认在手法上是比人差一筹,因为他的袖箭是以机弩发的,对方的飞刀则是以腕力掷出的,格调上已此他高得多。

  但是在口头上,他却不肯认输,冷冷道:“不见得!”

  “你别嘴硬,把你的袖箭给我,我的速度与准头不会弱于你,但是把我的飞刀交给你,却不见得有我这份俐落与迅速!”

  哈吉泰道:“那当然,你练的是飞刀,我练的是袖箭,各有所长,那是不能比的。”

  “为什么不能比呢!我没练过袖箭,却有信心可以比你高明几分,你要不要试试看?”

  哈吉泰冷笑道:“我没有兴趣跟你比手法,我练袖箭的目的在于伤人,只要能伤人就行了。”

  夏志昌道:“能伤得了我吗?”

  哈吉泰一笑道:“这个不是在口头上说说就行,而是要以事实来证明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夏志昌轻轻一叹道:“我实在不愿意跟你这样一个人动手,希望你能多想想。”

  哈吉泰道:“你是不是不敢较量。”

  夏志昌道:“你自己明白我是否不敢较量,我只是希望你明白,如果你的袖箭伤不了我,你就完了。”

  “真到那个时候,我也认了,做一个杀手,本来就要冒点险的,杀不了人就赔上自己的命,这是天公地道的事情;不过有两件事情,我要声明的:第一、我要取你的性命时,一定当面来取,绝不会在背后下手。”

  “好!好汉子,一个杀手虽不是好人,但是一个卑鄙的杀手却是最低下的败类。”

  哈吉泰哼了一声:“第二点我要说的是我不一定用袖箭来杀你。”

  “那不是你最拿手的兵器吗?”

  哈吉泰傲然道:“那只是我常用的手法而已,对别的人,我根本无须用别的手法。”

  夏志昌笑道:“那就更好了,我也不喜欢用飞刀,除非万不得已时才施展。我认为那玩意儿太恶毒,你用什么手法对付我,我都以同样的方法奉陪。”

  哈吉泰点点头,然后道:“我到这儿来,是为了告诉你,在去到西宁的路上,你可以放心的睡大觉,你的性命由我定下来了,再有人要想打你的主惫,那就是我的事了。”

  夏志昌一笑道:“这话你应该去对别的人说,告诉我可没用,我总不会找自己的麻烦。”

  哈吉泰道:“我都说过了,这万家集上每一家我都去打过招呼了,就差这一家。”

  夏志昌笑道:“虽然我并不需要你帮忙,但是对你这份感情,我仍是很感谢的。”

  “不必,我不是保护你而是保护我的银子,你这条命值万两银子呢!”

  夏志昌道:“说得也是,那我就不谢了,不过若是我一定活不成的话,我也希望这笔银子能由你赚了去。”

  哈吉泰冷哼一声。

  夏志昌笑笑道:“喝杯酒如何?”

  哈吉泰拍拍间的皮袋子道:“我从来不喝别人的酒,我自己带的有。”

  “那么请我喝一口你的酒行吗?”

  “我的酒只请朋友喝,你我不是朋友。”

  “在没到西宁前,我们还可以个朋友的。”

  “不!不行,哈吉泰从不杀朋友,你我若是成了朋友,到了西宁,我也不能杀你了,可是我非杀你不可。”

  夏志昌轻轻的叹了口气:“就是为了要赚那笔银子?”

  哈吉泰的眼中略见痛苦之道:“是的,我一定要赚到那笔银子,我的族人只剩一个月的口粮了,过了一个月,他们就挨饿了…”

  忽然他觉得在夏志昌面前说这种话似乎太示弱,一膛,又沉声道:“你喝你的酒,我喝我的酒,我们可以互相喝一杯!”

  他解下了皮袋,大大的喝了一口,夏志昌也肃然的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他不善喝酒,而面前的这杯,却又是吴长胜特地叫的二锅头烈酒,入口呛喉,一股火辣辣的感觉,几乎把他的眼泪都呛了出来,但是他猛吐两口气,强忍了下去。

  哈吉泰似乎很欣赏他这种男儿气概,哈哈大笑道:“好,好男儿应该如此,夏志昌,我们虽然不是朋友,我却视你为一个可尊敬的敌人,只有对一个可敬的敌人,我才会喝第二口酒,而且是喝你的酒!”

  他灌下了一大杯酒,擦擦嘴,却也连声的呛咳了起来,连脖子都呛红了,好不容易停了下来,才向夏志昌道:“我尊敬你,并不因为你的飞刀技术比我高明,而是因为你这份豪情。你在面对我之时,仍然能够如此的从容,如此的高兴,真遗憾我们是敌人而不能成朋友。”

  说到后来,他似乎有点哽咽,转身大跨步地走了出去,脚步却有点踉跄。

  他的身影消失后,堂屋中仍然是很寂静,良久后,夏志昌轻轻一叹道:“这个人真是又可爱、又可怜!”

  哈吉泰的行径确有惊世骇俗之处,但他表现的是一种草原男儿的豪情,连孙小琴都对他产生出一种敬意了。

  可是夏志昌却以可爱与可怜两个词来形容他,使得每个人都感到惊奇了。

  用可爱来形容哈吉泰,已经不妥当了,可怜这两个字,是绝对加不到他身上去的,因为他是一个强者。

  孙小琴诧然道:“你说他可怜?”

  夏志昌道:“是啊!这家伙可能从来也没喝过一口酒,却又不好意思承认,为了逞英雄,也强灌了一杯下去,现在一定是找地方呕吐去了。”

  “他从来也没喝过酒?”

  “是的!你没看他走的时候,脚步都了,一杯酒就醉成这个样子,那像个喝过酒的。”

  “他可能没喝过这种烈酒,维吾尔人习惯喝葡萄酒跟羊酒,淡淡甜甜的,但是后劲很足…”

  “我知道,但是他却没喝过,他是个很虔诚的回回,他们的宗教是酒的。”

  “那怎么可能,他身边就带着一皮袋子的酒。”

  “那是水,我的鼻子很灵,只要有一点酒味,我能闻得出来,就是水,我也能一闻就知道。”

  “难怪他既不肯请人喝酒,又不肯被人请喝酒,真没想到他的袋子里装的是水。真怪,不喝酒又不丢人,为什么强要把水说成酒呢?”

  “他怕丢脸,虽然他们酒,草原上却又盛行着一种习惯,认为不饮酒的就不是男子汉!”

  孙小琴道:“这是什么习俗,既然酒,却又有这种说法,不是自相矛盾吗?”

  夏志昌笑道:“可不是吗,他们平时是酒的,但是在重大的庆典时,却又举酒狂,尽醉方休,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也不清楚,只不过我敢打赌,那个哈吉泰今天的确是头一回喝酒,所以才会那个样子,死要面子,活受罪,真是何苦来呢。”

  孙小琴道:“夏兄,你也别一个劲儿的乐了,他会不会喝酒都没什么,可是他说要杀你却是很认真的。”

  “我知道,而且他也很坦白,他需要银子的理由,更使人同情,比起其他的杀手来,他是可敬得多了。”

  “-他也比其他的杀手可怕多了。”

  “我倒不这样想,他不会暗算我,一切都敞明着来,就没什么可怕了。”

  “他那一身技艺,草原上不作第二人想,刚才伤在他手中的三个人,在江湖道上都颇有名气,却逃不过他一箭,可见他不是个好对付的。”

  夏志昌笑笑点头:“不错,他的袖箭神出鬼没,使人防不胜防,的确很厉害。”

  吴长胜道:“少爷!他确被你的飞刀手法镇住了,自己承认暗器功夫不如你,倒使我老头子不明白了,以我看,他的袖箭功夫,已经到了神乎其技了,你的飞刀真能比他更高明吗?”

  夏志昌道:“是的,若是以暗器手法来此,我可以胜他一筹,也只是一点点而已。”

  “高手相争,些微之差往往就是生死之别。”

  夏志昌轻轻叹道:“别的功夫可以那么说,只有暗器却不是这么分的,我快他一刹那并不能算占先。两个人若是正面相对,同时出手也好,先后出手也好,双方都逃不了,只有个先死后死之别,因此我实在不想跟他比暗器而同归于尽。”

  孙小琴忙道:“比别的你有把握吗?”

  “我不知道他的身手如何,不敢说结果,但是我的估计中,若是空手对搏,我一定不如他,如果较量兵器,我可能会胜过他。”

  吴长胜不以为然的道:“少爷,我以为恰好相反,珠玛大喇嘛为技击第一人,你的徒手功夫,绝对可以胜他一筹,倒是比刀剑,你会输给他,因为你到现在,还没跟人拚过命,而他却是在杀伐中成长的,出招的凶狠,搏战的经验,你绝不如他。”

  夏志昌道:“这是一般的看法或想法。”

  “少爷!你莫非还有什么特别的看法?”

  “不是特别的看法,而是我练过特别的功夫,密宗气功,刀剑砍一下,不会伤得太重,在动家伙的时候,我拚着挨一刀,也还他一刀,占胜面的机会就大了。”

  孙小琴道:“你有护体气功,徒手对搏就更不怕了,挨上个十七八拳也没关系。”

  夏志昌道:“七、八十拳也没关系。”

  “那还怕什么,就算他的招式比你,你挨两拳才回他一拳也输不了,你能挨七、八十拳,他却不见得挨上三、四十拳吧!”

  夏志昌道:“我练的是密宗大手印重手法,不必三、四十拳,一拳也够他受的,我运足了劲力,一拳能击碎磨盘大的石块,也能打晕一头壮牛。”

  孙小琴讶然道:“那就更没什么可怕了,他的身子不会比石块更结实。”

  夏志昌道:“他曾经力搏过两头人熊。”

  “是听人说过,熊跟牛差不多,你也行的,最多两、三拳也能把熊打倒。”

  夏志昌一叹道:“塔拉尔宫中也养了人熊,我徒手搏熊更干脆,当顶一拳,大熊就躺下了。”

  孙小琴道:“那你就此他强多了,怎么会输给他?”

  夏志昌道:“问题在他不是熊,不像熊那么笨,我的大手印是重手法,动作很慢,并不容易打倒他。”

  “拚着挨他几手,回击一拳的机会总有的。”

  “没有!他知道我出身塔拉尔宫,一定擅大手印,他不会还来挨我的拳头而跟我采取近身搏的,他必然是离我远远的,乘我出拳的空隙,舍身进来,用布库的技术把我摔出去。”

  “布库的技术?那又是什么功夫?”

  “布库是蒙古人的特长,也就是所谓的摔跤、角力的功夫,只要给他们沾上了一点身子,就能以力打力,把对方摔出去,我虽然能挨,连摔个五、六十跤,也是吃不消的。”

  “没听说哈吉泰会摔跤的功夫。”

  夏志昌道:“他一定会,因为他没学过大手印的功夫,徒手搏熊,就一定是仗着那种巧劲,否则以人的体能是无法胜过野兽的。老师父告诉过我,说我的技艺天下都可去得,就是遇上了布库的好手会吃亏。”

  孙小琴想想道:“那你就不跟他比拳脚好了。”

  夏志昌叹了口气道:“当然可以,但是他若提出,我就很难拒绝。”

  “为什么,你们又不是在比武,是在拚命,大家只要有本事保命,什么都可以用,没有什么规定的。”

  夏志昌道:“如果只是要杀死他,我有很多的方法,比如说见了面就给他一飞刀,也没人能说我不对。”

  “是啊,他已经公开说要杀你了,你只是采取自卫,别说是用刀了,就是用老爷子的长,老远给他一下子,也没人能怪你。”

  夏志昌道:“孙姑娘,现在他一定正在什么地方躺着难过呢,你若是去给他一,他一点辙儿都没有,可是你肯去吗?”

  孙小琴不默然,她究竟是个江湖上闯出来的女孩子,像这种事是做不出来的。

  夏志昌也不需要她的答案,叹口气道:“我不是杀人为业的凶手,你也不是,所以我们都不能平白的杀人,即使是为了自卫,我也得看情形,对你哥哥那种人,我提得起杀机,对他那种人,我就是提不起杀机。”

  孙小琴的脸色变了一变,孙老虎跟她的兄妹之情再淡,当面听这种话,总是难堪的。

  夏志昌也发觉了,微带歉意地道:“孙姑娘,我不太会说话,-我说的都是心里的老实话,我也就是这样一个人,请你原谅。”

  孙小琴只有一叹,道:“夏兄,我也是个实子的人,我懂得你的意思,不会把你的话放在心上的,而且我是在替你着急,哈吉泰杀你之心不会改忧,你不肯杀他,是否存心让他杀死呢!”

  “那倒不是,我还没有活够。”

  “那该怎么办呀,总得有个解决呀!”

  夏志昌道:“到西宁还有几天呢,目前不急吧!”

  孙小琴道:“虽说还有几天,但是一眨眼就到了,你心里总该有个打算呀!”

  夏志昌笑笑道:“我在塔拉尔宫里学会了一件事,就是如何忘去烦恼,解决不了的问题,干脆不去想它。”

  “这不是办法,那是逃避!”

  “不是逃避,佛家说:一转瞬间有无数个刹那,每一刹那的世界都不同。也许到时候,情形也有新的变化,现在决定了,到时未必能用得上。因此,我认为还是到时再说的好,世界上没有走不完的路,总有个尽头,上天也一定有个安排的。”

  这个在佛门中长大的小伙子,的确有他的过人之处,似乎人间的忧愁、烦恼、与悲苦,都困扰不了他,一场风波才过,他立刻就是笑嘻嘻的了。

  他的洒与豁达也影响了吴长胜与孙小琴,所以他们在第二天上路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惊惶与困惑,就像是要进行一次兴奋而愉快的旅游。

  在车子出发了没多久,后面就追上了三乘飞骑,马上的是哈吉泰,另外陪着两个骠悍的维吾尔青年。

  马匹追上了车子后,哈吉泰很不高兴的责问道:“你们怎么可以不声不响的就走了,也不通知我一声!”

  夏志昌笑着道:“你是要杀死我的人,我只有躲着你才对,走时干嘛要通知你!”

  哈吉泰很生气的道:“哈吉泰说过的话,就像黄金一样的真实,永远也不会改变的,我说过要到西宁后才开始杀你,这一路上绝不会对你动手,难道你不相信。”

  夏志昌道:“我相信,所以我才早点上路,让你早一点能够动手。”

  哈吉泰道:“可是你应该通知我一声,好让我走在前面,替你挡住另外一些要杀你的人,使你能够活着到达西宁,你要知道这一路上想杀死你的人很多。”

  夏志昌微笑道:“假如你想得到那笔赏金,不被人家捷足先得,你应该自己多留心一点,我为什么要通知你,死在你手中跟死在别人手中,有什么两样?”

  哈吉泰道:“不一样,我是等你到了西宁,问明白你想知道的事情后才杀你,而且我是正大光明的向你挑战,在决斗中杀死你,别的人却没有那份耐心,更会不择任何手段下手,死在我的手中,总比死在别的人手中好吧!”

  “嗯!不错,听起来是你有理,如果我非死不可的话,我的确愿意死在你手中。”

  “那你就该跟我走在一起,不要单独上路!”

  夏志昌道:“问题在我到了西宁后,也不想死!”

  “那恐怕很不容易,哈吉泰已经决定要的东西,从来也不会落空的,一定能得到手。”

  夏志昌微笑道:“这是你的想法,不是我的想法!”

  “你是什么想法呢?”

  “我认为你要别的东西,或许不会落空,但是要我的头去换取赏金,恐怕会失望了,你要找我决斗,你并没有必胜的把握,很可能死的是你自己。”

  哈吉泰也笑笑道:“有很多事并不是你不想做就可以不做的,我也不想杀死你,但是,我非杀不可!”

  夏志昌道:“我只是不想杀死你,但是为了要保护我自己不被杀,我会尽力与你一搏,正因为如此,我才不想领你太多的情。”

  “你不必领情,我并不是保护你,而是保护我自己的财产,你的头值十万两银子,我不能让人家拿了去!”

  夏志昌道:“那你还是自己多留点心,钱财没有不劳而获的,而钱财又是人人所喜爱的,你若是想要这笔钱财,是你去跟紧它,而不能要它来跟紧你。”

  哈吉泰一生气,拨转马头,拚命的鞭着马跑了,他的两个跟随也连忙策马追了上去。

  他们的马很好,刹那间就跑得不见了影子。

  夏志昌哈哈大笑,吴长胜忙催动骡子,快步的跟上。

  夏志昌道:“老爹,我们不急,慢慢的走好了。”

  吴长胜皱眉道:“夏少爷!他们的马快,这一冲下去已经很远了,骡走得慢了,又要害他们等我们。”

  “让他等好了。”

  吴长胜道:“夏少爷,昨天那三个家伙的话,你也听见了,你的对头悬下重赏,这一路上有很多人等着要你的命。”

  “我知道,那个哈吉泰就是其中一个。”

  “哈吉泰虽然也想杀死你,但他多少总是条磊落的汉子,何况他答应了要到西宁才找你决斗。”

  “那又有什么差别呢,他迟早还是要找我的。”

  吴长胜道:“但他是正大光明的找你决斗,不像其他那些杀手,会施用各种偷袭暗算的手段,所以我觉得我们不应该离他太远。”

  “为什么?难道我们真要靠他来保护不成?”

  吴长胜摇头道:“不!我们是去保护他。”

  孙小琴也不懂,问道:“老爷子,我们要去保护他?”

  “是的!这人是条血汉子,虽然他的道理和想法不全正确,但不失为光明磊落,他走在前面,少不得会跟那些牛鬼蛇神冲突起来。”

  孙小琴道:“天山雕的名气很大,手底下的功夫也很扎实,又有他的族人为后盾,没人敢去惹他的。”

  “无缘无故,人家自然犯不着去结怨他,但是为了重利,却很难说了。”

  孙小琴笑道:“钱财固然会使人眼红,却重不过性命去,只有拚了命去赚钱的,没有舍了命去换银子的,想从天山雕的手下去争利,这种人不多。”

  “但也不会少,这些闻风而来的江湖杀手,都不是省油的灯,天山雕三个字还吓不倒他们。”

  “那就让他们去拚好了,对咱们只有利。”

  吴长胜叹了口气道:“如果哈吉泰能够一路顺风的闯过去,对咱们自然很好,可是那些人没那么好说话,哈吉泰的功夫虽不错,他却有个弱点不会用。”

  夏志吕道:“他的袖箭威力不逊于。”

  吴长胜道:“那只是面对面的时候,如果在几十丈外,用长招呼他,这小子就惨了。”

  孙小琴哼了一声:“他的生死与咱们无关。”

  吴长胜笑笑道:“孙姑娘,目前,我们却不希望他有什么不测,他可以为我们开路,把一些牛鬼蛇神找出来,所以保护他也等于是帮我们自己的忙。”

  孙小琴还要说话,吴长胜又道:“而且这小子最重恩怨,我们如果帮了他一点忙,就可以对他提出要求!”

  “什么要求呢?”

  “比如说是到了西宁后,不让他跟夏少爷决斗。”

  孙小琴忙道:“我想夏大哥不会希罕用这种方法去中止决斗的。”

  夏志昌却道:“不!孙姑娘,如果能避免跟他决斗,什么方法我都不在乎。”

  孙小琴愕然道:“夏大哥,你又不是害怕他…”

  夏志昌笑道:“我是不怕他,但是我不愿意跟他作那种无谓的拚命,那太没意思了,我虽然学过武功,但是从没打算要在江湖道上混,更不想跟人去争雄斗胜!”

  吴长胜笑道:“孙姑娘,夏少爷不是江湖人,你也打算跳出江湖这个圈子,因此你一定先要摒除你心中那些江湖人的看法与观念。”

  孙小琴没说话,接过了吴长胜手中的-绳,抖了一抖,催促那匹老灰骡快跑,那就代表了回答。

  夏志昌也没反对,而且不住的用眼睛看着前面,表示他的关切。

  哈吉泰虽然口口声声要杀他,但是在他的心中,却始终没有把哈吉泰看作仇敌过。

  骡子走下了有五十多里了,仍然没看见那三匹马的影子,但是他们却听见了前方传来了稀疏而零落的声,那表示有人在前面开上火了。

  孙小琴把骡子勒慢了下来道:“前面那里是积石崖,是铁狮刘球的地盘,莫不是哈吉泰跟他们干上了。”

  吴长胜道:“那还用问,在这条路上,是铁狮刘球的势力最强,他不但本人的功夫好,而且也最舍得买械,像我那样的新式来福,他手下有二三十支,这正是马开火的声音!”

  声稀落,过一阵子才发个一两声。

  夏志昌道:“这是怎么同事,哈吉泰没有,要是双方干上了,几下子就该解决了,哈吉泰若是挨了子儿,一定早完了,要是给他近了对方,对方也完了,怎么还在打呢?”

  吴长胜道:“那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哈吉泰被人盯死了,躲在一个弹打不到的地方,可是也无法出去,那些声就是他逞强想冲出来t又被赶回去的声音!”

  孙小琴道:“以他那种傲脾气,还能吃这一套,我想他就是拚了命,也会硬冲出去的。”

  吴长胜笑道:“孙姑娘,天山雕能够创下这么响亮的名气,绝不是靠着运气挣来的,他对敌的时候,固然以勇猛而闻名,但绝不是盲目的拚命,不顾生死,否则他纵然有十条命,也都成为一头死雕了,照我的揣测,对方的长镇住了他,他的袖箭暗器也封住了对方,双方都接近不了,茌互相对耗着。”

  夏志昌道:“耗到什么时候呢?”

  吴长胜抬头看看天色道:“今天一天没有影,天黑得早,等到天一黑,他就不怕长了。”

  “那我们是否要过去呢?”

  孙小琴道:“当然去啊,替他解了围,这是个要他感激的机会。”

  夏志昌道:“如果他自己能够困,我认为还是别去手的好,我不愿意他欠下我们的情。”

  孙小琴驽诧的道:“夏大哥!你在不久之前还说,你不想跟他决斗拚命,不惜用任何方法去避免的。”

  “是的!我是说过,但是故意示恩要挟的事,我却不屑为之,除非他是在真正需要帮助的时候。而且我要给他帮助,是纯粹的帮助,绝不附带任何的条件,更不要求他给予任何回报!”

  孙小琴惑然的望着夏志昌,似乎无法理解。

  吴长胜却笑笑道:“好!夏少爷!施恩不望报,这才是大丈夫的襟,既是如此,咱们就进去看看。”

  “我虽然不指望他报答,但是也不想让他心里有负担,如果他自己能够解决,我们又何必要手呢!”

  “少爷,看看并不一定就要手是不是,铁狮刘球的人虽长得,心眼见却不,他岂会想不到哈吉泰是想等到天黑才困,又怎么会容他挨到天黑。再说,铁狮把他这些长手都搬了出来,安排在路口,绝不会是为了对付哈吉泰的,谁是他真正的对象,你也明白了!”

  夏志昌这才不说话了,孙小琴把骡子慢慢的驱向前去,声又响了两下,这次可清晰多了。

  吴长胜道:“听那声似乎就在前面的岗子上,爬上了那道斜坡,就可以看得见了,我得准备一下。”

  他飞快的跳下了车子,又从后面翻上了车子,用一袋豆子挡住了身子,然后把两支马都取了出来,上满了子弹,比着前面道:“你们两个人照样前进,分开着点,别挡了我的视线,也别挡了我的口。”

  夏志昌与孙小琴向两边挤了挤,空出了前面的地方。

  吴长胜又道:“回头该怎么应付,你们自己斟酌,别当我在后面,我是一子伏棋,能够不用最好,没人知道我的身份,也没人知道我拿着,才能造成有利的情势。”

  这一点夏志昌、孙小琴都很清楚,他们把车子赶上了坡,就看见路旁的水沟里趴着一双大汉,穿着黑衣,喉头着一枝雕羽翎短箭,都已气绝了。

  这是刘球的手下,两个汉子都握着短,他们埋伏在路旁的干沟里,身上覆着干草,是想突然施袭的,没想到却被哈吉泰抢先下了手。

  再往前去,却听到一块石头后面传出喝声道:“夏志昌,快退回去,这儿有理伏。”

  那是哈吉泰的声音,他躲在一块石头后面,两边躺着两匹马,都已经被弹打死了,他们把死马拖了过去,横在石头的两边,作为掩障。

  石头前面又有三具尸体,两具穿着黑衣,是积石崖的人,而另一具则是维吾尔的装束,是跟着哈吉泰出来的战士之一,他的双手还又着一具尸体的咽喉,间的刀鞘已空,短刀扫在另一具尸体的前。

  他的身上布满了弹孔,是被远处的打死的,但是他在搏中杀死了两个强敌,故而死状很平稳安详,脸上带着笑,跟另外两具尸体,龇牙裂嘴之状,成了鲜明的对照。

  夏志昌看了心里非常难过,连那两匹马算在内,这已经是七条生命了,七条生命都是因为他而失去的。如果不为了他,哈吉泰与积石崖是不会冲突起来的。  wWW.hoUZixS.com 
上一章   雪鹰   下一章 ( → )
《雪鹰》是司马紫烟的最新小说,猴子小说网提供雪鹰最新章节无错未删节版,猴子小说网第一时间为书友提供雪鹰最新章节,尽力最快速更新雪鹰的最新章节,用心做最好的小说无偿网。